內村航平締造「全能王」傳奇

黃金右腳 @ UPower

27歲的日本體操選手內村航平在里約奧運男子個人全能項目中成功衛冕,不僅蟬聯奧運冠軍,更在近年的世錦賽奪得「六連冠」,以絕對實力稱霸了全能項目,締造了體操界的一個新「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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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出生體操世家,內村卻不是什麼「神童」。如果不是2004年雅典奧運會時,他被當時日本體操隊領軍者富田洋之的精湛表現所折服,繼而痛定思痛、苦練體操,恐怕現在還在自家簡陋的體操俱樂部裡平庸度日。

內村從富田洋之那裡繼承了對傳統體操美感的不懈追求。近年國際上實施的體操新規則,將成績分為難度分和完成分。大多數隊伍選擇衝擊難度的時候,內村卻固執地認為,「如果動作不夠美,體操與雜技又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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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像對待一件藝術品那樣對每一個動作的細節精雕細刻。他的體操哲學是:「已經完美了嗎?那就再完美一些。」事實證明,內村的執著與堅持是對的,雖然他在比賽中難度分往往並不高,卻能夠做出如教科書般精准的動作,令裁判們都由衷給他高分。內村的妻子千穗是他曾經的小師妹,她說內村每天都會在訓練後反復觀看錄像,目的是要找出每個動作的瑕疵。

第3次參加奧運會的內村心情是非常放鬆的。他甚至開玩笑説:「明明是奧運會卻沒什麼特殊的感覺,這樣反而有點寂寞了。」4年前在倫敦奧運,內村曾説奧運會上有「魔物」,從體操名將口中説出這種略顯陳舊的詞語,實在令人印象深刻。當時,內村從公開訓練時就失誤不斷,體操世錦賽一直居首的他,在倫敦奧運的個人預選賽竟然只排在第9名。雖然最後奪得個人全能金牌、自由體操銀牌,但是最為期盼的團體賽卻未能奪金。壓軸出場的他更在鞍馬項目上出現失誤,最終只保住了銀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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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從他輕鬆的語調和滿面笑容中可以看出,他已經掌握了壓制「魔物」的秘訣。他説:「説到底不過是自己的『心魔』罷了。平時我總是過於重視內容而不是結果,專注於表現出訓練時的水準。但是到了追求體操生涯中最佳表現、最佳結果的奧運會上就不行了。」因此,2016年內村誓要保持「無心、無慾」。

2015年世錦賽上日本男子體操隊終於實現夙願,獲得了團體金牌,內村也實現了個人全能六連冠。或許是由此獲得的自信和經驗,使他能夠以平常心對待奧運。就算是高難度的動作編排,也能不産生疏忽和雜念,這帶來了良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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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4月的日本錦標賽上,內村失誤連連,他表示「對自己很生氣」。而在一個月之後的NHK杯上,內村完成了諸多高難度動作,6個項目完成分總分達到39.4分,首次實現個人零失誤。內村對體操的極致追求,任何對手都無可企及。

2016年6月,日本奧運代表隊員全員集合後,集訓時的內村和4年前判若兩人。倫敦奧運會時,他在連日比賽之餘,還自己額外進行練習。他異常認真的態度既是為了自身,也是為了激勵其他隊員。結果反而導致自己過度疲勞,未能在正式比賽中發揮出應有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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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前的教訓使他變得沉著冷靜,內村追尋奧運會團體金牌的目標始終未變:「只要在正式比賽中發揮出備戰成果,就能實現目標。我很有自信。」而他也在里約奧運中,兌現了自己的諾言。

奪金後在新聞發佈會上,有記者問內村:「你怎麼能做到從2009年至今從未在世界大賽的全能決賽中失利?」內村自嘲說:「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認為自己一定會輸。」但他話鋒一轉:「可是今天我在單杠上拿出了最好的表現,從杠上下來時我想,就算輸也不覺得可惜。」他還說,借由這場激烈的比賽,向世人展現出體操的精妙與有趣,「是比勝負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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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登上萬眾矚目的最高領獎台,內村還覺得遠遠不夠,因為他要在世界上與美國「水神」菲比斯、牙買加「飛人」保特等齊名。他解釋說:「並不是為了出名,而是想借此推動體操運動的發展。」

縱使如何錘煉自己的技藝,運動員始終難敵歲月的侵襲。奧運會的資格賽上,內村的體力就著實讓人擔心。賽後他坦言「我很想參加東京奧運會」,但屆時未必能在參加個人全能項目,希望加藤凌平、白井健三等後輩能夠讓「全能王」的稱號留在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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