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詩文、徐嘉余、呂志武悼「爸爸」 謹記恩師徐國義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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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他一輩子的付出

從運動員到教練員,再到泳壇功勳教練,執教26年,徐國義把最好的年華奉獻給了游泳事業。他和太太樓霞沒有孩子,但是有一個「大家庭」——弟子都是他們的孩子。恩師的離去,讓一眾弟子萬分沉痛,有話要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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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詩文:您是我心中最明亮的光

「您教導我長大,帶我走上最高領獎台,陪伴我人生中每一個重要的時刻;也是您教會了我們強大、專注、永不放棄。在您的培養下,我們都成為了更優秀的人……您始終是我心中最明亮的光,指引我前行!徐爸爸,我永遠敬愛您,永遠想念您。」7月19日,徐國義因病逝世後,國家游泳隊運動員葉詩文發了這樣一篇微博,字裡行間滿是對恩師的無限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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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詩文是徐國義培養出來的第一位奧運冠軍,他對葉詩文傾注的心血不言而喻,師徒二人的感情更是親如父女。對待葉詩文,徐國義的身份早已超越了教練,奧運會奪冠後,葉詩文經歷了競技生涯的低谷,她決定去清華求學。葉詩文回憶:「徐導很理解我,他總是無條件支持我的決定,給我提出最合理的建議。」

兩年前,葉詩文提出想要重回泳池,徐國義起初並不同意,在他眼裡自己這位「女兒」的人生可以有更多可能性,但葉詩文堅決的心讓徐國義最後還是妥協,「徐導的要求也很『簡單』,回來就要做好吃苦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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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詩文心裡清楚,恩師的身體狀況已不如以前,因此她需要更加自覺、更加努力,才能讓徐國義稍微放鬆一些。2019年3月,全國游泳冠軍賽在青島舉行。復出歸來的葉詩文表現亮眼;逆勢生長並不容易,葉詩文深知徐國義為她重回巔峰付出的心血。就在全國游泳冠軍賽舉行之前的冬訓,徐國義帶著葉詩文在昆明高原進行了嚴酷的訓練,針對葉詩文的恢復情況量身定制,這樣的系統訓練立刻產生了效果。徐國義把這一切都歸功於葉詩文的進步,「她現在主要是心態調整得比較好,無論訓練還是比賽對她來說都是一種享受,心態好了當然會更積極更主動。」

幾個月後,光州游泳世錦賽開幕,徐國義舊病復發無法前往現場,葉詩文不負眾望,摘下兩面銀牌。比賽結束後,葉詩文對著鏡頭向恩師表達感謝:「他生病了也不休息,堅持帶我們。他覺得自己生病是小事。他總是說不想虛度每一天,他永遠覺得時間不夠用,他很想抓住每一天的訓練。只要他在游泳池邊,就能更加激勵我們訓練,我們也更有動力,看到他帶訓就會覺得心裡非常有底,非常想要練好。」

恩師離去帶給葉詩文的不僅是悲痛,更是遺志和目標。眼下,葉詩文正在山東參加國家游泳隊組織的夏季測試賽,她將在比賽中展現自己的訓練成果。正如她所說:「我會把訓練做得更好,因為徐指導一直還會在我們身邊,我們會帶著他的心願去征戰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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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余:帶著奧運金牌回來看您

徐嘉余與徐國義有一個約定:一起游到2022年杭州亞運會。徒弟想要帶著師父一起站上家門口的領獎台。遺憾的是,這個約定永遠無法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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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徐嘉余獨自重溫了一遍徐國義參加錄製的那一集《朗讀者》節目,他說:「我想再看看他,聽聽他說話。徐導的話我都記得,也都會努力去做。」2016年,剛做完開顱手術恢復不久的徐國義要求回到奧運備戰前線,他心裡放不下他的孩子們;當中有奧運奪金能力的徐嘉余讓他格外牽掛。從杭州飛到里約需要輾轉多地,一路上要奔波30多個小時,再加上時差,連徐嘉余這樣的大小伙子都吃不消,而徐國義卻毅然前往。

徐嘉余回憶,在100米背泳決賽中摘得銀牌後,自己心中其實仍有遺憾,而徐國義在他面前表現得很欣喜,為的是不讓自己沮喪。2017年,布達佩斯世錦賽上,徐嘉余成功摘得100米背泳金牌,成為中國男子背泳首個世界冠軍。徐嘉余把金牌掛在徐國義頸上;回憶起那一刻,徐嘉余說:「徐導為我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2019年光州游泳世錦賽,徐嘉余完成衛冕,「您的徒弟是最棒的,蟬聯了冠軍,感謝您。」頒獎儀式後,徐嘉余在接受現場記者採訪時,幾度哽咽地表達了對恩師的感激以及其身體情況的牽掛。其實,病房裡的徐國義雖然身體欠佳,但心繫弟子們的他每天都追著看電視上的賽事直播,每次預賽看完就傳信息跟徐嘉余溝通、鼓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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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余一直保留著與徐國義完整的聊天記錄,他會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默默翻看恩師的教誨。他告訴記者:「100米背泳奪冠後徐導回我錄音說游得還可以。我們的目標不在這裡,是在東京奧運會。回去要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把接下來的比賽比好。這些我都記得。」

去年一次微創手術後兩個月,徐國義再次創造了「奇蹟」,在樓霞的攙扶下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泳池;然而這次回歸讓身邊的人心疼不已。「徐導是個要強的人,不想把軟弱的一面展現在大家面前,他希望在大家面前永遠是堅強、積極、健康的形象。」去年11月初,徐國義進行了第二次開顱手術。術後他的病情每況愈下,但他依舊惦念著孩子們,每晚他都要與樓霞視像通話了解訓練計劃的執行情況。當時的情景樓霞仍記憶猶新:「那時候他已經不太願意講話了,基本上都是我在說。一說到隊員、說到訓練,他就眼睛發光,感覺整個人都豎起來一樣。我跟他說徐嘉余、葉詩文都挺好的,徐嘉余的隊內測驗成績也很好,他就很高興地點點頭。」

明年東京奧運會是徐嘉余的舞台,他正一步步努力前行,並立下誓言:「徐導走好,待明年盛夏,帶金牌回家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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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志武:我會傳承您的精神

已經10天過去了,呂志武的心情仍舊低沉,這位徐國義帶出的第一代冠軍之一、一米八幾的漢子在接受訪問時幾度哽咽。記者請他回憶跟恩師之間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情,他回答:「徐導對我就像親人,我們相識了快20年,朝夕相處了12年,每一幕都是珍貴的回憶。回頭看看過去,他一直在我們身邊,保護著我們,給我們安排好每一件事情。留給我們需要自己做的,就只剩下踏實的訓練。有他在,我們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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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帶著刺痛,呂志武想起2002年1月第一次與恩師見面的情景,那一年他12歲。「當時我去體工隊訓練,年紀很小,第一天過去徐導只是讓我跟著大隊員遊,實在跟不住就休息一下。」剛到新環境,一切都是陌生的,他的內心有些膽怯,不知道教練兇不兇。倒是徐國義出現後,和他交待了幾句,讓呂志武放鬆下來;徐國義說話慢慢的,典型的南方口音中帶著份儒雅。從那天起,徐國義與呂志武的命運聯繫在了一起,這個溫潤如玉的教練,不僅教會他精湛的游泳技巧,也傳遞給了他不放棄的執著精神。

呂志武是葉詩文、徐嘉余的「大師兄」。他早年成名,2010年拿到廣州亞運會男子50米自由泳冠軍;2011年的全國游泳冠軍賽,他包攬了男子50米和100米自由泳冠軍,成為了國內名副其實的短距離自由泳「王者」。直到2013年底選擇退役,呂志武與徐國義朝夕相處了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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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後,呂志武毅然走上了教練的崗位,他也變成了恩師的樣子——對待每一堂訓練課都極為認真,每一次訓練都下水捉著手指導,把泳池當成了自己的「家」。他很想再親口對恩師說出自己的目標:「我會傳承您對游泳事業的執著精神,像您一樣帶出優秀的運動員。」

未來的日子裡,呂志武會通過行動踐行游泳精神,因為他堅信,師父能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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