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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教中國U16女足經歷深刻 陳婉婷放眼大世界

2020年08月09日 01:03 pm

GGWP @ UPower

去年陳婉婷帶領中國U16女足拿到亞洲U16女足錦標賽季軍，表現得到外界讚許。

陳婉婷，外號「牛丸」，由香港球壇培養的教練人才，去年更獲中國足協任命為中國U16女足主教練，帶隊參加亞洲U16女足錦標賽。2020年，「牛丸」因為疫情留在香港，但她和中國足協快將續約，有望繼續帶領中國女子青年軍迎接各項大賽。到底去年帶領中國女足梯隊有何經歷，且聽「牛丸」仔細道來。

2015/16季度帶領東方贏得港超聯冠軍、高級組銀牌冠軍，同年贏得香港足球明星選舉最佳教練獎項，2016年贏得亞洲足協年度最佳女教練，同時在2016年入選健力士世界紀錄大全，表揚她是全球第一位女教練帶隊奪得男子職業足球頂級聯賽冠軍。

回看往事見到，2015至16年，陳婉婷就是本地球壇栽培而且揚名亞洲的教練人才，後來她在2016年受到樂視邀請和資深體育主播馮堅城、香港隊隊長陳偉豪一起前往法國評述歐洲國家盃決賽周，更是豐富了她的足球經歷。

2019年，「牛丸」的教練工作更上一層樓，獲得中國女足名宿、現任中國足協副主席孫雯的邀請，最初是出任中國U16女足助教，3個月後更加坐正做中國U16女足主帥，帶隊在亞洲U16女足錦標賽中取得季軍。

「牛丸」首度外闖便有喜訊，而且得到國家栽培，只是來到2020年卻因為疫情令到發展步伐慢了下來。坐在沙田某餐廳接受訪問時，「牛丸」談起近況時說：「中國足協一直想和我續約，只是因為疫情令足協辦公室封閉了一段時間，5月才開始再辦公。他們建議我先在香港home office做前期準備，可能9月再回去內地報到。」來到8月的最新消息，「牛丸」已經得到新約，只是由於未能飛往內地，暫時以青訓總監名義支薪。

「牛丸」原本新年前已經簽約，因為疫情問題拖了一段，來到8月終於成事。這大半年間，「牛丸」一直留在香港工作，2、3月時飛了一轉馬來西亞，幫助研究改革亞洲足協的青年比賽。此外，她也在香港幫忙推網上教學，幫足總教練培訓部工作，和18區的教練頭目研究訓練內容，「每晚睇zoom睇到眼凸，一晚睇4至5區」。無論是在中國女足工作還是在香港工作，「牛丸」仍是付出100%甚至120%，哪管球迷和傳媒是否留意到，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

以往帶東方在香港踢職業賽事，每日練習，每星期一場比賽，各隊踢幾輪大家都會知道彼此底細。現在帶國家隊青年軍作賽，同樣是每日練習，但長期備戰只是準備不同的國際賽，聯賽落後有得追，國際賽隨時一場定生死，「牛丸」說這段帶隊經歷真是感受深刻。

「中國U16女足，國家栽培，換轉我是球員都未必頂得順。想像一下，她們為了比賽離鄉別井隨時18個月，沒有讀書，只是為了訓練及比賽，壓力實在很大。」人在香港踢足球，在訓練以外仍然有童年，人在內地踢足球，面對的競爭卻是壓力如山大，你不成，別人就上。

之前的西班牙、荷蘭教練訓練逼得太緊，「牛丸」去年「坐正」後反而是由改變態度為主：「我會加入好多理論、討論，甚至有歌唱比賽，務必讓一班女將每星期都有一些事情可以耍樂，凝聚青年隊的氣氛。始終青年隊未必一定全部求成績，可能5年後佢哋才有成績。但她們不是工具，是一個人，會有感受。」

接觸中國青年軍，思考角度及內容不再是局限於香港的10支職業球隊，「牛丸」開始多加了解亞洲各地的女子足壇狀況：「如果是U16級別，即是2003至04年出生的球員，全中國若有150人左右挑選，這個年齡層，全日本有2000人可以揀，相差多於10倍。」

「牛丸」一方面專業地工作，一方面認清楚球員只是16歲左右的少女，不是已經懂得「自動波運作」的足球員，盡量嘗試平衡她們的訓練及生活。但深入了解內地的情況，才會知道所謂的文化差異。

例如一次集訓會有50個人，分成紅隊黃隊練習，到去年亞洲U16女足錦標賽前夕，又要再選拔球員，最後階段踢走3人，她們便要返鄉下不能再跟隨大隊。3位女孩子聽到之後也是在哭，要由助教各自安撫。原本「牛丸」想翌晨送別，由恒大訓練場親自送去廣州機場，但助教說太遠不要送了。「牛丸」指兩位曾是前國腳的助教都說，20年前都是這種做法，但「牛丸」說20年前是這樣，不等於20年後也應該這樣。訓練了的人才，如果可以繼續留下而不是回鄉各安天命，這樣才是對於足運發展有益。

另一點令她感到文化差點之處，是以往有段時間要一早有人敲門一班女將便要嚇醒起床，有時候早晨遲到是因為沒有人敲門。又或者有時候隊內過份注重時間，晚上7時食飯，一班女將擔心遲到，6時30分洗澡後濕住頭等，也是「牛丸」要時間適應之處。「所以我後來安排有日程通知球員，最少有明日日程，大家知道後安心一點。另一點文化差異，是球員、教練或者職員也要瞓晏覺，如果那段時間安排工作大家適應不了，所以也要入鄉隨俗。」

說了一些軟件及文化上的見聞，「牛丸」說執教女足梯隊，最大感受是硬件、人才及資源應有盡有。球場、泳池、健身，你想像到的硬件都會提供。去年的亞洲U16女足錦標賽最後備戰階段，「牛丸」一個人管理約20至25人的職員團隊，包括3位助教、1位體能教練、1位醫生、1位管理、1位領隊、1位傳媒主任、1位翻譯、1位拍片、7位技術分析人員等。

「牛丸」當初在香港是出任技術分析人員，慢慢得到機會轉型，來到2019年她的隊伍內滿是專業人才，不用再1個人充當教練、體能、技術分析人員，「一個打幾個」。當然，人多手腳亂，她也要好好指示清楚每個崗位的工作，以免指派了給其中一個人，他卻把工作指給另一人，反而令事情變得混亂。

「牛丸」說，身在高位調配資源，那種充足支援卻是香港球壇難以做到：「例如我的其中一位技術分析人員是在比利時國家隊工作，我請他由比利時來幫我準備兩個星期踢亞洲賽也可以，可以用盡資源做到最好。」而這位朋友，正是她在2016年歐洲國家盃決賽周工作期間認識，累積了的人脈幾年後用得上，也是意想不到。

多了人手，「牛丸」在去年女足亞少盃期間可以專心研究其中一支對手，如果有比賽時間相撞便可以派教練團人員去分析，彷彿多了分身完成工作。這次U16女足亞少盃，中國隊輸給了冠、亞軍的日本和北韓，但是以2：1擊敗澳洲得到季軍，過程中也贏了南韓及越南，更有鄒夢瑤、師曉敏、孖妹邵子欽、邵子嘉等人慢慢冒出頭。

雖然無緣拿到前兩名、進軍世少盃，一眾球員在去年亞少盃之後也解散回鄉，但2022年的亞青盃，一班球員可能又再集結，「牛丸」也大有可能帶著她們再次挑戰新的國際賽舞台，甚至爭取突圍殺入世青盃。

「牛丸」由當初喜歡碧咸的足球女生，到後來堅持己見入本地球圈工作，再到在東方彈起揚名亞洲甚至打入健力士紀錄，回頭一看剛好10年時間。這個由2010年開始、源自沙田的足球女生故事，今天正在向著新一章進發，「牛丸」說，做教練是自己喜歡的工作，兼且可以借工作走出去看看世界有幾大，盡展自己所長，已經是實踐了自己的夢想。當年以碧咸為偶像，現在的「牛丸」不斷在專業路上前進，也有足夠資格讓別人將她當成偶像了。一步一步打上，期待「牛丸」和這班女將越走越遠，甚至朝著女足世界盃的舞台進發。(陳婉婷贈U16球員紙條片段：https://m.weibo.cn/status/4420752692174595?#&vid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