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歲盃】陳肇麒專訪下集:睇住細路大 時間過得快

吳家祺 @ UPower

由前鋒轉後衛,不止是肇麒的球場角色,也是他人生崗位上的轉變。

本網記者攝

廣福村長大、踢足球成名,傑志、南華、飛馬、香港隊,還要是踢前鋒位置,陳肇麒出道15年,試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甚至一度踢上中甲見識神州世界,在有名無利的球圈中一直向前衝。今季,應教練要求改打中堅,彷彿回到未出道前的位置,重頭做起。

男人由甚麼時候開始成熟?因人而異。在陳肇麒的故事裡,也許就由擁有孩子開始。賀歲盃前找到肇麒和兒子陳洭一起訪問,抱住孩子的肇麒放下了在球場上的認真和殺氣,努力學習做個好爸爸的角色,保護家庭和孩子。看著孩子,陳肇麒笑起來特別甜,雙眼有時會瞇成一線:「生了小朋友,係你一世人的責任,這是每個人都有的經歷。開心、辛苦一定有,但是可以睇住佢成長,一定係開心好多。」

肇麒教兒子踢波。 本網記者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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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爸爸,感覺有咩唔同?這位大頑童說:「以前收利是,現在派利是,不過拜年,囝囝都會收利是啦,哈哈。這是好開心的一件事,小朋友過新年去找親友拜年及玩樂,大家一起熱熱鬧鬧。以前會去所有親友的家拜年,現在時代不同了,但這些傳統不應該被遺忘,大家拜年親身見面,抽時間見長輩,不應該只是一味對住電話。」

巨蟹座的人特別顧家,成家之後的肇麒更是寧願把多點時間放來陪伴兒子,誠如他所說做足球員最多每天操練兩課,其餘時間他都用來守護孩子,陪伴他開心成長。當初孩子是早產BB,一度要出入醫院,嚇壞這個新手爸爸:「驚,真係好驚。自己無預期早產BB原來可以有好多好多問題,自己無這樣的知識。BB突然有事,父母要擔心的事情真的很多。幸好最後無事,現在他精靈活潑,希望未來繼續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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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都是看著爸爸的背影長大。 本網記者攝
教育孩子,身教第一。 本網記者攝

小朋友大得快,錯過了他成長的時間就不會回來。除了是疼愛自己的親生骨肉之外,毋寧說是大人想在小孩子身上感受生命的奧秘,看著孩子長大、彷彿從頭活過一切再開始。只是,香港這個社會已經高度發展,甚至因為太多因素變得光怪陸離,身為父親的肇麒都有喜中帶悲的感覺:「年代不同了,以往童年應該是最開心的日子,可以日日去玩,現在的小孩可能兩歲之後就日日去返學,一路大一路感覺好辛苦。我好怕孩子要一周上10幾個興趣班,又要返學,不想他這樣成長,最希望陪他一起度過開心快樂的時間。」父親想孩子活得快樂,但太太仍然會和朋友們傾談哪間學校比較好,如何讀書云云,在處理孩子教育的問題上,男人很難拗贏女人。

然而,肇麒也有自己的想法,除了開心快樂之外,他最想教曉孩子做人要有禮貌:「好像以前家人教我,現在我會去教兒子。現在小朋友兩歲未進入反叛期,有時候頑皮惹人生氣,我會罰他自己企埋一邊用手貼住耳仔,等佢冷靜下知道做錯事,轉頭佢就會攬返你Say sorry。打仔就不會了,打的年代已經過去,我哋細個時就打得,現在打,他長大後會用電話影完寄去差館也說不定。時代不同,教仔方法也不同,最重要讓他知道自己會做錯,要冷靜,然後學習改變。」

有子萬事足,肇麒笑得特別甜。 本網記者攝
陳肇麒與兒子向讀者拜個早年。 本網記者攝

如果單憑傳媒報道去認識一個人,大家可能以為球星不時會花天酒地、趾高氣揚,實際上球星也是有血有肉的凡人,也是活在香港的香港仔,像傳媒從來很少提到肇麒和隊友梁振邦會主動關照老球迷,除了送門票有時候也會請老球迷飲茶。人心肉造,人對你好、你對人好,這就是禮貌。

一個人的性格由家庭孕育,肇麒重情重義的性格應該是來自姑媽的培養。說是姑媽,似是媽媽,肇麒自小父母離異,過繼給家住廣福村的姑媽養大,姑媽本身有兒有女,連同肇麒3個孩子,她胼手胝足地養大孩子,結果由廣福村開始孕育出一個本地球星。重視長輩養育恩情,也是肇麒的優點之一:「自己細個的家庭分開了,姑媽照顧埋我3個仔女,由於我最細,她當我孻仔咁錫,每逢新年都買新衫新鞋畀我著。現在到我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孩子,雖然姑媽不再住在廣福村,但我也一定會帶兒子去和她拜年慶賀。」

以往廣福村過年挨家挨戶打開鐵閘互相祝賀的情況已經過去,肇麒也由一個初出茅廬的黃毛小子變成身經百戰的大將,從來都只有人類努力去適應環境的轉變。只是,不要學離地高官說甚麼六十歲是新中年的廢話,實際上球員生涯踏入三字頭是踢一年少一年,沒有多少個人可以像和哥李健和踢到40歲掛靴,肇麒自己數數手指,原來都踢了15年了:「光陰一去不返,真係好快。特別看住小朋友長大,時間過得特別快。小朋友實在大得太快,每一日都好似會突然間『標高』,今日忽然又講一句話是之前未聽過,所有事情都好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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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喜歡籃球,還是足球? 本網記者攝

幾年前問肇麒,如果有朝一日你兒子想入行踢波,你會如何建議,當時未有孩子的他說要小朋友盡力踢,努力外闖踢出香港吧。幾年後,又是同一條問題,肇麒今次這樣回答:「如果他想踢波,我會放手讓他踢,最多給予一點建議。我講畀你聽,但落到場始終係你自己踢,你自己去表演。我不是拿著遙控去控制你,踢唔踢到、踢到去邊,係你自己的努力。可能佢唔想踢波,大個想打籃球呢?」

肇麒愛用手機拍下兒子的成長片段。 受訪者提供圖片
受訪者提供圖片

過年遇著賀歲盃,球員未能放假,是辛苦也是福氣,有甚麼節目比起在全香港人面前表現自己來得更加過癮呢?肇麒說:「這段時間囝囝會入場睇我踢波,他知道爸爸去練波,返工。每日我返工,佢都話,爸爸去返工,踢波呀?有時候我會帶他去球場,讓他看看爸爸的工作是甚麼。聽到佢一句『爸爸加油、爸爸入波,yeah!』這樣,你就會好開心了。」由衝鋒陷陣的前鋒,變作保護家園的後衛,陳肇麒這個父親崗位是一生的承諾。大約要到孩子長大成家,才可以放下心頭大石吧?

可愛的小孩。 本網記者攝
手抱孩子,充滿希望。 本網記者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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