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 Changer】ISL明星雲集誓打造泳壇NBA？ 大搞商業聯賽硬撼國際泳聯
係時候要改變遊戲規則了！
匈牙利游泳名將賀絲素（Katinka Hosszu）在各種短池游泳賽中奪冠無數，而且如今仍是多項世界紀錄的保持者。在賽場上不再輝煌的她，今年擁有了一個全新的身份，成為了布達佩斯鐵人泳隊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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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達佩斯鐵人隊是泳壇全新賽事國際游泳聯賽（International Swimming Leagle，ISL）的8支泳隊之一。這項賽事今年才成立，於10月4日在美國印第安納波利斯才打響首站賽事。歐洲4支泳隊分在A組，北美4支泳隊分在B組，每隊由24名運動員組成，男女各12人，比賽形式分為短距離游泳個人項目和接力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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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游泳聯賽的創始人之一Konstantin Grigorishin曾說出「一年即盈利」的豪言壯志，如今這項非官方聯賽，似乎正在向著他期望的方向發展。首賽季，ISL將進行7場比賽，前6場是常規賽，最後1場決賽。常規賽每一站都分AB兩組各2隊共4隊參賽，采用積分制，每站總分第一名的泳隊得4分，第四名得1分。最終，AB組各自積分最高的2支泳隊會師決賽，今年決賽將於12月20日-21日在「賭城」拉斯維加斯舉行。
ISL成立不到半年，可謂命運坎坷，因為自提出這項賽事時，已經遭到國際泳壇大佬國際奧委會（IOC）和國際泳聯（FINA）的抵制和反對。國際奧委會主席巴赫認為賽事過於商業化，會影響游泳運動的純粹性。他在2018年10月的歐洲奧委會大會上致辭稱：「目前的體育模式面臨來自外部商業組織的『嚴重威脅』。外部機構忽略了體育的社會貢獻，並將其視為商業資產。」之後國際泳聯也拒絕承認ISL賽事的合法性，並「威脅」參加ISL的選手可能會面臨1-2年的禁賽處罰，這意味著一旦被處罰，這些運動員將無法參加東京奧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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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壓力下，ISL原定於2018年12月在意大利都靈舉辦的游泳賽事 The 2018 Energy for Swim 被迫宣告取消。這場賽事總獎金210萬美元，盡管未能如期舉行，ISL還是付給了每位參賽選手出場費的50%作為補償。國際泳聯萬萬沒有想到，這項賽事的取消會引起軒然大波。澳洲游泳名將Cate Campbell公開發聲指「有些人通過游泳賺到了很多錢，但並不包括游泳運動員」，暗指國際泳聯官員。而英國名將Adam Peaty則直接缺席杭州舉行的短池游泳世界杯以示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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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敢作敢為的則是賀絲素，她連同兩名游泳運動員於美國三藩市提起訴訟，控告國際泳聯違反了美國的反壟斷法。面對「賽事壟斷」的嚴重指控，國際泳聯讓步了。2019年1月17日，國際泳聯發出公告，同意運動員參加由獨立組織舉辦的國際游泳比賽。但國際泳聯強調，這些比賽的成績將不會計入官方的國際排名積分，打破的紀錄亦可能不會被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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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首屆ISL還是吸引了將近200名泳手參賽，他們當中多數是美國大學運動聯盟（NCAA）的畢業生和來自世界各地的泳壇新星，亦有不少泳壇名將和明星參賽，包括男子50米、100米蛙泳世界紀錄保持者Adam Peaty，他更成為ISL的形像大使；女子400米、800米、1500米自由泳世界紀錄保持者Katie Ledecky；女子200米自由泳世界紀錄保持者Federica Pellegrini；12枚奧運獎牌（3金4銀5銅）得主Natalie Cough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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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L吸引不少游泳明星力撐，即時成為泳壇的一大熱門話題。眾多知名泳手之所以紛紛加入ISL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們與官方組織國際泳聯公開對抗，其實反映了游泳運動員與國際泳聯之間的兩大矛盾：游泳賽事的商業價值沒有被充分挖掘；游泳運動員的待遇沒有提高。
游泳賽事的商業價值和開發潛力巨大。游泳賽事規則簡單易懂，學習游泳的方式和途徑都很簡單靈活，賽事極具觀賞性，游泳運動員的名氣和社會影響力隨著社交媒體的發展也越來越大。烏克蘭富商Konstantin Grigorishin正是看到了游泳賽事的商業潛力而創辦ISL。ISL的8支泳隊在各自主場都擁有獨家推廣權。泳隊收入包括門票、商品以其他商業活動收入，也會按比例獲得聯賽的轉播收入和贊助收入。同美國職業體育聯盟一樣，ISL每支泳隊都會有工資制度和轉會限制，並對興奮劑零容忍。Grigorishin表示，「美國有將近3000萬固定游泳人群，他們對游泳的熱情非同一般。」另外根據statistics的調查數據，2016年里約奧運會，田徑和游泳是全世界觀眾最關注的兩個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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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世界級游泳健將目前普遍面臨的問題是，只有名氣卻缺乏商業價值。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游泳比賽的國際性賽事太少了，只有四年一度的奧運會和兩年一度的世錦賽，運動員曝光度不足，獎金收入也非常少。國際田聯也曾面臨類似困境，所以才舉辦了黃金聯賽和鑽石聯賽，讓田徑運動員的曝光度有所提升，贊助收入也增加。
在歐美，游泳運動員的訓練和參賽經費多數靠自己，如果沒有比賽獎金和贊助，將很難靠游泳維持生計，而且國際泳聯的獎金可謂「杯水車薪」。例如今年光州游泳世錦賽，根據知名游泳網站SwimSwam公布的運動員比賽獎金收入排行榜，排在首位的Caeleb Dressel奪得4項個人冠軍並打破男子100米蝶泳世界紀錄，總獎金也只有11萬美元；排在第二的Regan Smith獎金僅有8萬美元，這筆獎金只能支付他在史丹福大學一年的學費。短池游泳世界杯分站賽的獎金更是少得可憐，個人項目冠軍的獎金只有1500美元，而且為了防止運動員復制賀絲素豪奪10項冠軍的壯舉，2018年國際泳聯更宣布每人每屆世界杯限報4個項目，即使4項全部奪冠，總獎金也不過60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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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職業化程度很高的網球比賽，就可以看出游泳獎金的微薄。今年美網男女單打冠軍都可以獲得385萬美元獎勵，即使首輪出局，選手也可以獲得5.8萬美元，這筆錢遠超一個游泳單項冠軍的獎金。有游泳運動員在接受采訪時曾表示，自己的收入甚至連房租都付不起。Dressel也曾在個人社交賬號發佈眾籌信息，呼吁他的粉絲和美國民眾為美國游泳隊提供資金援助。而更讓游泳運動員不滿的是獎金收入分配。據報道，目前游泳運動員比賽獎金僅占國際泳聯總收入的12.5%。
相比之下，ISL顯得大方得多。今年賽事的資金預算大約是1500萬美元。每位參賽者都將簽訂兩份合同，一份與聯盟簽，一份與自己的泳隊簽。運動員除了基本薪資15萬美元之外，還將獲得贊助費用、轉播費用和獨家商品銷售的費用。當然，聯盟和泳隊還會根據運動員表現發布獎金。除了高收入，ISL也承諾了獎金、醫療保險和養老保險等個人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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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ISL的崛起，今年國際泳聯也發起了一項全新賽事：「2019冠軍游泳系列賽（Champion Swim Series）」，總獎金高達390萬美元，每個項目冠軍10000美元，亞軍8000美元。這是除喀山和布達佩斯游泳世錦賽之外的最高獎金。該系列賽一共設置三站，4月27日-28日中國廣州站是揭幕戰，第二站於5月11日-12日在匈牙利布達佩斯進行，第三站於5月31日-6月1日在美國印第安納波利斯舉辦。
但國際泳聯近日宣布，2020年冠軍游泳系列賽將從三站縮減至兩戰，且都在中國舉行（1月14-15日在深圳，1月18-19日在北京）。有外媒分析，這樣的安排是想搶占亞洲資源，因為ISL在歐美舉辦，且吸引了很多澳洲選手參與，但亞洲選手參與程度較低。
盡管開賽前經歷一波三折，ISL也因此獲得了足夠的關注度，算是因禍得福。很多國外媒體都用不畏強權的「抗爭者」形像來描述ISL。目前ISL起步階段還算不錯，雖然贊助商還是只有Grigorishin本人控股的標准能源公司，但已有多間企業表示有興趣投資。美國體育娛樂巨頭Wasserman Media Group已經與ISL簽署了合作協議。
比賽轉播方面，今年8月，旗下擁有Discovery探索頻道的轉播商Eurosport與ISL簽署了為期兩年的轉播權協議，獲得歐亞地區2019和2020兩個賽季的獨家轉播權。北美方面則由ESPN奪得獨家轉播權。此外，加拿大公共廣播公司CBC Sports也將通過多平台對賽事進行轉播和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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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轉播商合作是Grigorishin在起步階段的工作重點。「歐美那些成熟賽事，觀眾數量基本已固定，增加幅度很小，但轉播權的價格日益水漲船高，對轉播商而言意味著利潤縮水。」他說，「這時就應該去尋找一些新的內容，游泳當然是最好的選擇，這不是新興項目，全世界大概有3億觀眾基礎。ISL與NBA等傳統大型聯賽相比，轉播權價格便宜，但是內容質量很高。」
另外，ISL的崛起也處於最好的階段，因為現在游泳運動員越來越重視和追求自己的話語權。運動員正試圖以新的方式提升自己的影響力。已經有不少運動員在政治、社會以及反興奮劑問題等領域公開表達自己的看法。夏季奧林匹克國際聯合會（ASOIF）最近的一份報告指出，運動員已經開始「以更加獨立和自主的方式行動」，這種方式可能會對整個運動行業產生「重大的連鎖反應」。
